一位研究型教学最坚定的倡导者软化了自己的立场,称研究资金压力可能会使洪堡主义原则部分失效。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校长布莱恩·施密特(Brian Schmidt)表示,传统洪堡模型,即以研究为特征的教育曾是研究密集型大学的重要概念。但他告诉泰晤士高等教育:“然而我认为并不是每所大学都要是研究密集型的。我们需要对此达成共识。”
他称:“对于一家培养研究领导者的机构来说,遵循洪堡模型可以最有效地进行教学。但需要大学教育的学生中,有90%都不会成为研究领导者。我们的系统是在‘我们都是研究密集型机构’这一错误的前提下设计的。”
作为2011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之一,施密特教授是目前唯一担任高校领导的诺奖获得者。在2018年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学术峰会上,他警告说,退出以研究为主导的教学是教育滑坡的开始。
在这场于新加坡举行的活动中,他说大量采用仅负责教学的学者将切断教学与研究的联系,并引发“危险和不可持续的”循环,使未来的学生“完全脱离当下的研究”。
但是,在堪培拉举行的2020年澳大利亚大学会议的间隙中,施密特教授称,高等教育已进入“令人不安的状态”。
他说:“如果学生不接受一线研究人员的辅导,这一循环一旦开始,整个系统就会陷入瘫痪。如何找到平衡点是一个问题。我们需要培养研究领导者,而这需要以研究为主导的教学;但对普通毕业生而言这并不重要。这就是挑战所在。”
在堪培拉会议上主持审查高等教育政策的小组讨论时,施密特教授问道,“希望高校中的每个人都申请研究经费是否合理?”他又质疑,当人们为了中标率小于20%的研究经费撰写超过100页的申请书时,“国家对这项投资有多少回报”?
他说:“我赞成部分大学遵循洪堡大学的理念。但如果要培训30万名国内学生,他们都需要这一模型吗?我们是否要重新调整思路,承认同时存在有研究导向的教学和非研究导向的教学?毕竟研究导向的教学耗资甚巨。”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高等教育实践教授安德鲁·诺顿(Andrew Norton)表示,大学教学作为一个职业理应得到尊重。但是这一点在高校内部遇到了“巨大的文化和产业阻力”。
诺顿教授在会议上说:“学者们由于得以进行有趣的研究,似乎接受了这一危机,甚至接受了学术界的低工资。不管一些大学怎么说,在同事们看来,一位只负责教学的学者可能比不上只专注研究或兼顾研究与教学的学者的水平。”
施密特教授说,在美国,仅提供教学的文科学院也遇到了“声望”问题。他说:“生源正在减少。市场似乎错位了。”
他称:“我们需要以某种方式告诉民众:像这样非常优秀的教育也是十分宝贵的。我们需要抛弃‘研究密集型会带来声誉’这一看法。”
john.ross@timeshighereducation.com
本文由陆子惠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
Print headline:?‘Humboldtian model isn’t for every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