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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应该是接受、发展和实践批判性思维的地方,人们对这一点没有异议。不幸的是,那些高等教育机构的管理者和工作人员似乎都不太擅长批判性思维。
我曾经短暂地加入过一所英国商学院的管理团队。我出席了许多会议,会上见到过可疑的报告和古怪的策略(作为一名策略学者,我对策略有一些了解),会议方期望我们毫无疑问地接受,仅仅是因为它们来自官方:通常是校长办公室。
潜规则似乎是,作为一名管理团队成员,我的职责是支持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倡议和变革。如果敢于发出挑战的话,就会被贴上“反对变革”的标签,这一指控间接质疑了你作为管理团队成员的身份。领导人似乎是支持变革的人,无论变革错得有多么离谱。这些经历与我当时教工商管理硕士学生的策略形成了鲜明对比。我试图向学生强调批判性思维在判断组织策略时的重要性——我们不是表面上接受这些战略,而是要寻找和质疑支撑这些战略的假设。我鼓励学生在知道模型和理论的优势和局限性的情况下使用它们。然而,我在管理团队中接触到的策略,往往是通过笨手笨脚地使用简化的管理模式来证明的;我经常想,如果这些策略是由我教过的工商管理硕士学生制定的,那么我会给它们不及格分数。
大学声称要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这一空洞的说法在学生评估中也得到了体现。社会科学专业的学生几乎都被要求发挥他们的批判能力。学校通常要求他们进行批判性评估、分析和讨论。然而,无论是在论文指导中提出“批判性思维”要求的学者,还是按要求在论文中体现批判性思维的学生,他们都不知道“批判性”评估和一般评估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对于此类措辞,师生最常见的反应就是置之不理。学生发现,在作业中采用任何形式的批判都是一种高风险行为,因为他们倾向于将批判与消极联系起来。尽管教师可能出于本能,认为学生应该深入了解材料——解释优点和问题、揭示假设、质疑主张——但他们知道,要培养或直接评估这些技能并不容易。
要求学生培养批判性思维存在的一个问题是,批判性思维的形式不能预先得知。这就很难制作批判性思维培养指南。因此,对所有相关方来说,更好的做法是口头上说说这个概念:将其作为评估的一项要求,但如果没有展示出批判性思维,也不要过于担心。
事实上,学者并不总是在自己的写作中运用批判性思维。就拿论文评审而言,论文评审旨在对知识体系进行批判性评价。论文评审很重要,因为它们有助于阐明该领域的当前状态;它们被广泛引用,并被视为行业标杆。尽管它们通常自我标榜为“批判性”评论,可实际上很少有做到这一点的。
8月在波士顿举行的管理学院年会上,我和奥克兰大学的斯涅伊纳·米夏洛娃(Snejina Michailova)将发表我们对275篇评审文章的批判性评审(呃哼……)。不幸的是,我可以披露,其中绝大多数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批判。相反,这些批判性评审对文章中所提到的文献全盘接受。大多数作者没有评审实证研究,而是简单地对研究进行分组,重新展示文章的主要发现,并给出一个不痛不痒的总结。
必须停止误用“批判性”一词了。如果我们说某项成果是一个批判性评审、检验或分析,那么它必须符合“批判性”这个要求。这是学术诚信的一个基本要求:一旦我们对自己的成果提出这个要求,就必须兑现。遗憾的是,似乎有相当多的学术同仁没有努力证实他们的说法——评审员和编辑也没有努力迫使他们这样做。
因此,尽管毫无疑问会有人进一步呼吁学生在学术研究中体现出更多的批判性思维,但是,请努力地去认真对待批判性思维,并且更加努力地去实践我们所宣扬的批判性思维。
亚历克斯·赖特是谢菲尔德大学战略与组织高级讲师。
Print headline: Critical thinking is in critical condition